智慧教育的科学力量的分析和策略
智慧教育的科学力量的分析和策略 一、引言 随着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的深入应用,智慧教育成为 信息化教育应用的一个新范式。[1]智慧教育主张借助信息 技术的力量,创建具有一定智慧特性(如感知、推理、辅助 决策)的学习时空环境,旨在促进学习者的智慧全面、协调 和可持续发展,通过对学习和生活环境的适应、塑造和选择, 以最终实现对人类的共善(对个人、他人、社会的助益)。智 慧教育充分体现了“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思想,强调学习是 一个充满张力而又平衡的过程,揭示了“教育要为学习者的 智慧发展服务”的深刻内涵。智慧学习环境的一个基本特征是:基于学习者的个体 差异(如能力、风格、偏好、需求)提供个性化的学习诊断、 学习建议和学习服务;
并记录学习历史数据,便于数据挖掘 和深入分析,数据结果用于评估学术过程、预测未来表现和 发现潜在问题。因此学习数据分析成为智慧学习不可或缺的 条件。
学习分析学(Learning Analytics,简称LA)涉及科技 和社会学科的多个学术领域,包括计算机科学、社会学、学 习科学、机器学习、统计学,以及“大数据”。[2][3]LA的 定义随着相关研究的进展而演变,尽管研究方向不尽相同, 大部分学者认同如下定义:“学习分析学是使用智能数据、 学习者数据,以及分析模型来发现信息和社会性联系,并以此为依据进行学习预测和提供建议。”[4]Siemens于2012年 对相关定义进一步提炼之后提出,LA是“关于学习者以及他 们的学习环境的数据测量、收集、分析和汇总呈现,目的是 理解和优化学习以及学习情境”。[5] 其他学者、机构也有一些类似的关于LA的定义。尽管 各个定义在用词和着重点上存有细微区别,但基本都反映了 LA的本质,即首先发现特定用户的需求,利用技术方法获取 数据,分析数据,帮助教师、学生、教育机构等解读数据, 并根据数据结果采取干预措施,从而达到提高学习和教学成 效的目的。[6]同时这些定义也指出,LA所用、所处理的数 据是已经存在的、机器可读的“大数据”(Big Data),这些 数据是不适合人工处理的。[7] LA在国际上被称为是“自从学习管理系统(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简称LMS)问世以来,教育技术大规模 发展的第三次浪潮”。[8]2005年EDUCAUSE的文章就预示了 LA的出现。[9]此后与学习分析学相关的国际学术会议,例 如学习分析学与知识国际会议(LAK,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Learning Analytics & Knowledge)于2011 年召开第一次会议,于2012年召开了第二次会议,而且会持 续下去。学习分析学研究社会(SoLAR,The Society for Learning Analytics Research)也于2011年夏天成立,一方 面主持召开会议,同时致力于LA方面的研究和发展,并提供 学者、教育专家、学生等进行信息交流和互相合作的机会。另外,教育技术和社会学术期刊(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and Society)也与2012年出版了关于学习分析 学的特刊。由此可见,学习分析学已经成为高等教育界尤其 是以教育技术为基础的远程在线学习领域内的一个研究热 点。
LA在教育领域内迅速发展有多种原因。下面我们将从 它的出现、回答的问题、研究框架模型等方面加以详尽介绍。
二、学习分析学研究的缘起以及相关技术 多位学者专家探讨过LA出现并成为热门研究课题的 必然性,并且总结出几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大数据(Big Data)的出现。
[10]Greller和Drachsler认为学习分析学的起源在于网络 大数据的出现,包括政府类数据。[11]随Web 2.0出现的社 交网络数据(Twitter、You Tube、Fliker,Facebook等)、 移动终端数据,如GPS定位数据等。随着此类数据的出现, 有些公司如Google、Amazon、Yahoo等,分析利用此类数据, 并将其结果作为扩张市场的依据或者提供个性化服务的方 向,因此公司得以快速成长。大数据的出现和潜在的价值也 引起了各国政府的关注。例如,奥巴马政府2012年宣布,每 年将花费超过2亿美元在大数据研究应用方面,以致力于科 学探索、环境、生物医学、教育和国家安全方面的研究。[12] 在远程教育领域LMS,如Blackboard和Moodle等的应用也越 来越广。这些系统每天都记录大量的学生交互信息、个人数据、系统数据等。[13]如何从这些数据中获取信息成为LA出 现的一大契机。
第二个原因则可以归结为在线学习或者教育技术的 发展。[14]随着教育技术的发展,在线学习成为传统学校教 育和终身教育的一个重要模式。在线学习提供给学习者不受 时空限制的学习机会,同时也带来一定的挑战,例如学生有 可能缺少与老师和同学的联系,又可能遇到技术问题或者失 去学习动机等。[15]此外,教师也由于网上学习环境中缺少 视觉线索,因此难以判断学生是否感到课业太容易、感到内 容乏味枯燥或者学习上有困难等。因此,学者们认为,教师 难以评判学生的参与度和学习质量,而攻克这个问题则成为 LA的另外一个契机。[16] 第三个原因则与教育机构自身对数据的需求有关。很 多国家,包括美国政府,都力图提高整个国家人口的教育程 度,比如如何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入学率以及毕业率等, 而这些都需要大量数据来发现和验证。[17]传统上,教育机 构、学校获得学生学习数据的主要方式为调查问卷及访谈等, 由此带来诸多方面的限制,如花费大、耗时多、规模小等。
由于数据挖掘可以追踪用户的电子信息使用记录,并且自动 分析整体数据,而不需要选样,因此新的数据经济大潮使得 学校在数据收集方面不再需要花费大量人力和财力;
并且获 得的数据反映了所有用户的全部信息,并非选取的一部分;
同时数据在自然状态下获得,不需要利用访谈、观察等方式,使得数据更加真实可靠。[18] 第四,LA起源于其他几个已经相对成熟的领域,如商 务智能(Business Intelligence)、网站分析(Web Analysis)、 学术分析(Academic Analysis)、行动分析(Action Analysis)、教育数据挖掘(Educational Data Mining)、运 筹学(Operational Research)[19][20]以及社会网络分析 (Social Network Analysis)等。这些研究领域已经相对成 熟,对LA的迅速发展应用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Siemens认为,与LA密切相关的是学术分析学 (Academic Analytics,以下简称AA)和教育数据挖掘。[21] 学术分析学是为了高等教育机构的运营和财务方面的决策 而提供所需数据的过程,[22]如发现影响学生毕业率的影响 因子等。教育数据挖掘是指为更好地理解学生以及他们所处 的学习环境,从教育数据中获取知识和发现,针对教育环境 内独特的数据类型而进行的获取数据、整理数据、形成分析 报告等研究方法方面的研究。[23]Siemens认为,教育数据 挖掘是LA和AA的共通支撑技术。[24]他描述了三者之间的关 系以及三者针对的层次和关注对象,如表1所示。
三、LA回答的问题 LA对智慧教育的重要性体现之一在于它可以使用大 范围数据,回答关于学习和教学的不同问题。Cooper采纳了 Davenport等对"Analytics"能够阐释和回答的问题的总结,[25]并根据其时间线(过去、现在、将来)和回答的深度(信 息型、洞悉型)对问题作了归类。[26]我们认为其问题矩阵 同样适用于LA(见表2)。
Cooper总结归纳了LA可能回答的问题类型。[27] 信息和事实性问题:
·发生什么了?LA产生报告并提供描述性数据(过 去);
·正在发生什么?LA对现状的提醒(现在);
·趋势,走向如何?过去的数据被当作推断的根据(将 来)。
深度理解和洞察性问题:
·这些为什么发生,如何发生的?LA可建立模型并加 以解释(过去);
·可以采取的最好措施是什么?LA提供一个或多个干 预措施(现在);
·可能发生什么?LA可以预测、模拟其他措施的效果, 确认最优举措(将来)。
因此LA可以描述和解释过去的现象,例如为什么选同 一门课的学生成绩普遍偏低?原因可能包括缺乏相关基础 知识;
可以预警和干预正在发生的学习,例如学生得到信息, 他/她很可能某门课会通不过,教师可引导学生进行补救、 提供学习材料等;
LA还可以推断发展趋势和预测将来,例如由于以往某一学习活动对不同学习风格(Learning Style)的 学生的影响有所不同,可以推断针对不同学习风格设计的学 习活动能提高学生成绩;
同时,不同学习风格、学习活动和 成绩之间的相关性分析和预测模型有助于发现最适合特定 学习风格学生的学习活动。此外LA可以将各方面的关于学生 的分散式信息整合梳理,提供给教师,使其对学生有更可靠、 更清晰的认识,在此基础之上采取的措施将更加有效。此外, LA不止可以提供关于学生学习方面的信息,也可以用来评估 某一课程、院系以及整个学校。它可以参与评估整个学校的 教学,用于决定是否需要采取更先进的教学方法;
它还可以 提供信息给学生,以便学生自我评价学习过程和结果等。由 此可见,LA的使用可以使得教育方法得以提升,促使教育向 智慧教育方向发展。
四、LA的设计研究框架、资源过程模型及重要环节 多位学者试图从整体架构、所涉维度、过程环节等方 面描述LA,以基于对LA的整体认识,引导LA系统设计过程。
本文主要讨论两个LA模型和LA的重要环节,目的是对如何设 计开发LA系统有全面的、清晰的认知。
(一)LA通用设计框架 Greller & Drachsler根据他们对学习分析学现存文 献的梳理,提出了具有六个维度的LA通用设计框架,即关益 者(包括学生用户、教师用户等)、目标(包括使用数据的目 的,如预测等)、数据(包括受限数据和公开数据等)、工具(分析数据的依据,包括教学理论等)、外部限制(如用户隐私)、 内部限定(包括分析解读数据结果的能力等)。[28]这六个维 度反映了在应用LA研究学习、开发LA系统时应该考虑的基本 因素。图1反映了该设计框架,包括每个维度的例子,以下 我们对每一维度进行说明。
图1 学习分析学的重要维度 1.关益者 关益者包括数据使用者和数据提供者。使用者指应用 数据并根据数据结果制定对策的人,如教师;
提供者指以自 己的系统浏览和互动行为产生数据的用户,如学生。在特定 情形下,使用者和提供者是一体的,比如学生本身的行为信 息反馈给学生自己而不是老师的时候,这两者是统一的。关 益者除了包括学生、教师以及教育机构外,研究人员和政府 机构等也可看作关益者的一部分。
关益者之间如何使用学习分析信息交流可以用层次 模型来表示(如图2所示):最直接的途径是通过LMS获取学生 信息,提供给教师;
教师可以根据此信息制定干预措施或者 调整教学策略等;
教育机构则可以根据学生和教师提供的信 息进行教职工培训或者制定措施保证教学质量等;
研究人员 尽管不直接参与学习过程,但他们可以利用学生和教师数据, 评估教学质量或者学习服务措施是否到位;
最后政府机关可 以汇总、分析,并利用多所院校的学习分析数据来测评整个教育系统。此外,已有研究者们强调,在各个层次,关益者 都可以利用本层数据进行自我反思,如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 学习记录、互动行为等来思考自己是否实现学习目标等。
图2 学习分析学关益者信息流向 2.目标 学习分析学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可以发现并研究利 用原本隐藏的教育信息,提供给各个层次的使用者。通过分 析比较学习信息和社会性交互模式,为学习者提供新的视角, 同时提高组织性效率和效益。也就是说,学习分析学提供的 信息不仅有助于个体学生,对支持更高层次的知识流程的管 理(如政府层次)也有所裨益。Greller和Drachsler主要提出 并讨论了两种目标:反思与预测。[29]反思是指数据用户根 据与自己相关的数据,获取知识并进行批评性自我评价,有 学者称之为“量化自我”,也就是观察测评自己的学习记录 数据,并根据数据结果进行自我修正等。[30]反思也可以根 据别人的数据记录进行,如教师可以根据学生的交互行为, 反思自己的教学风格是否适合学生等。学习分析学同样可以 用来预测模拟学生的学习活动、行为等。如根据过往的学生 反馈信息,可以预测某种教学设计有助于学生的学习,据此 可以重新设计教学活动,提高学生学习成绩;
亦可降低或增 加内容难度,从而降低学生放弃课程的比例。
3.数据学习分析学所用数据大多来自LMS以及其他教学系统, 同时教育机构本身拥有大量学生数据。然而很多数据是非公 开的,因此对教育数据公开化的要求越来越迫切。[31] 4.工具 学习分析学通过信息检索技术获取数据,如教育数据 挖掘、机器学习、传统统计分析以及社会网络分析等。同时, 研究者将理论建构以及算法等处理数据、从数据中发现信息 的概念工具也包括进来。
5.外部限制 外部限制包括伦理、法律、社会、组织机构、管理以 及LA过程方面的限制。如使用个人隐私数据有可能触犯法律 等。
6.内部限定 内部限制与能力相关,指解读数据、解释数据,从而 根据数据提高学习效果的能力。据调查,只有很少的学习者 能够解读结果并据此采取有效的干预措施。
(二)LA资源过程模型 学者们认为,分析是人脑和机器的混合加工的过程, [32]LA具有认知性、技术性和社会性。[33]综合多种看法, Elias认为电脑(软硬件技术)、理论、人员和机构构成了LA 的四种技术资源,同时也成为LA的核心。[34]四种资源以及 数据运作的过程构成一个LA的模型。
1.电脑技术远程在线学习的普及以及LMS的应用,说明大量关于 学生的数据已经被收集,如果这些信息可以和其他与学生有 关的数据相结合,我们可以得到更详尽的关于学生的学习体 验、教师的教学效果等信息。而随着数据的收集,进行信息 加工时,尤其需要用来做数据分析报告和预测结果的软件工 具。这类工具,Elias列举了资讯可视化(Visualization)、 神经网络、回归分析、机器学习以及人工智能等。[35]Elias 尤其强调了可视化技术的重要性,并列举了仪表盘 (Dashboard)和社会网络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两 种常用的资讯可视化技术。
2.理论基础 Elias认为,LA涉及的理论非常广泛,包括与分析学 相关的知识以及其他领域的知识。前者如推荐理论基础协同 过滤算法(Collaborative Filtering Algorithm)、贝叶斯 神经网络(Bayesian Network)、基于知识的推荐 (Knowledge-Based Recommendation)等;
后者则包括学习科 学、教学法、学习动机学、学习共同体(Community)、学生 毕业率(Retention)等。然而这方面的文献很少,相关人士 很难确认哪些变量对教学有参考意义。也就是说,很难分辨 哪些测量学生网上活动的变量真正影响到他们的学习和成 绩。[36] 3.人员 虽然现代技术的应用使得电脑软件和硬件可以取代人的努力,但是在很多方面人类的知识、技能和能力是保证 结果有效性的重要因素。虽然教师可以通过使用资讯可视化 技术、回归等来反思自己的教学设计和教学活动的有效性, 评估是否达到教学目的,如学习共同体的建立。然而有效的 后续干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师本身解决问题以及决策方 面的认知思考能力,而不是完全依赖LA技术以及统计软件。
4.机构 Elias认为,LA过程中的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 或者社会性最容易被忽略掉。然而LA本身不能回避这方面的 问题,例如:谁参与了LA项目,他们的决策是如何被支持的, 项目成员之间如何沟通和互动。同时,无论LA项目如何成功, 要使得其研究成果在现实中付诸实施,则需要教育机构,如 大学的领导层采取措施,支持以LA结果为基础的文化和教学 模式方面的改革,从而达到LA提高学生学习成绩和改善教学 效果的目的。因此,机构资源显示了LA的社会性。
在讨论LA技术资源的基础上,Elias提出了LA的模型, 其核心是电脑(软件硬件技术)、理论(统计、算法、教学法、 学习科学等)、人员(相关人员如教师等)、机构(社会资本属 性等)等四种科技资源。这四种资源参与并推动三个环节(收 集数据、信息加工、结果应用),使之形成一个循环发展的 过程,从而推动学习和教学的持续性提高(如图3所示)。
图3 LA资源过程模型(三)LA的重要环节 Brown在2012年召开的ELI(EDUCAUSE Learning Initiative)两次学术会议(ELI 2012 Spring Focus Session 和LAK12)基础上,总结讨论了LA研究中出现的主题:数据指 标的选取、资讯可视化技术,以及干预和反馈方式。[37]这 些也可以看作是在实际研究中应该考虑的LA的重要环节。
他首先指出,LA定义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对以下两方面 的区分:一是实现LA的技术,另一方面是LA的目的。也就是 说,所有LA项目都要包括这两方面,一方面要具备获取并分 析数据的技术,另一方面要根据分析结果制订有效计划进行 决策。
数据分析方面,Brown强调在LA中,指标数据的选取 直接影响到预测结果的准确性和数据分析的有效性。他提出, 在LA研究中经常涉及两类数据指标:个性特点指标 (Dispositional Indicators)和行为表现指标(Activity and Performance Indicators)。其中个性特点指标一般为 事实性变量,可以量化,如年龄、性别、种族、平均分、学 习经验等;
行为表现指标主要反映学生在网络学习环境中的 数字行为痕迹,如他们登录LMS的次数、在学习网站上的时 间、发帖的次数、测验分数等。凤凰城大学使用这两种指标 预测学生是否能通过某一课程。比较有趣的是,他们发现有 些指标不具备预测作用,如选修课程数量、性别、种族等。
另外,密歇根大学的前期预测LA系统只选用了行为指标。Brown认为,大部分LA项目都采用了混合指标来提高预测准 确度。也有些学者认为分析学生作品(如作文、视频作品等) 可以作为LA的指标,但这种方法不太常见。
资讯可视化被视为LA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以两种方 式出现:一是呈现数据分析结果(图表等),二是仪表盘。可 视化面板也有不同的呈现方式,一种是多个小窗口并列,而 各种数据结果呈现在小的窗口中;
另外一种是只呈现一个数 据窗口,用户可以通过下拉菜单等获取更详细的数据。Borwn 强调了可视化技术和用户界面设计在数据呈现中的重要性。
LA的终极目的是提高学习和教学成效,因此根据数据 分析结果进行有效干预显得非常重要。Brown发现两种干预 方式:一是系统自动反应,不需要或较少需要教师参与,例 如普渡大学的Signals[38]系统给学生简单明了的红、黄、 绿信号;
另一种是半自动反应,LA发现学习模式(不喜欢某 些学习活动)或者症状(学生缺乏学习动机等),需要教师专 家分析之后作出决策,进行干预。
五、LA过程维度模型 Greller & Drachsler的模型注重于LA的纬度,强调 了在设计LA系统时应该考虑到的各方面的因素,如从关益者 到数据等,但没有突出设计LA的过程。Elisa的LA模型突出 了认知性、技术性和社会性(理论、电脑技术、人员和机构), 同时强调LA过程的循环性和改进性,但是过程过于简化,例 如信息加工涵盖了所有的数据处理分析过程以及数据结果呈现,没有具体维度。这两个模型倾向于理论化,但对具体 开发LA的指导性不强。Brown则着重强调了LA在实际应用中 应该注重的两个方面:LA技术本身以及其目的。同时他根据 实际应用中的LA系统,总结出LA研究中的具体环节和因素, 如不同的数据指标的选择和应用、数据可视化技术以及干预 的方式。
结合以上的两个模型和Brown的见解,笔者认为LA设 计模型应该明确其过程环节,每个环节涉及的纬度要素可能 重合。LA设计过程应该包括三个环节:首先是LA目标的确 立;
其次是LA本身的开发,主要是针对数据的操作、分析、 呈现等;
最后是干预。将目标作为一个重要环节的主要原因 是,在设计开发LA系统之前,必须要有明确的方向:是提高 学生动机、提高学生参加学习活动的频率,还是评估该教学 活动是否适合所有学生等。有了主导方向,才能根据学习理 论和相关研究等确定数据指标、预测模型等,明确数据来源 (LMS或者其他数据库)获取数据;
同时根据学习理论教学法 等,确立统计分析方法,如描述性统计数据、相关性分析、 回归预测模型等。数据分析的结果同样可以检测理论基础是 否合理,如发现有些数据指标为非显性因子,因此可以进一 步简化提炼理论基础。数据结果一般用可视化技术呈现,如 可视化面板等。干预措施则建立在整个数据分析结果之上。
为确认采取的干预措施是否有效,可以与LA目标对照。而目 的本身也将影响干预措施的选择和实施。图4中LA过程模型呈现了我们对智慧教育中LA的过程、相关因子及其相互之间 关系的理解。
图4 智慧教育中的LA过程模型 以下我们基于Greller & Drachsler的六个维度来说 明LA设计开发中每一环节涉及的重要维度(见表3)。
六、LA应用现状及面临挑战 LA已成为教育领域,尤其是高等教育和远程网络教育 的热点。美国西部州际高等教育委员会教育技术合作部 (WICHE,WCET,Western Interstate Commission for Higher Education, Western Cooperative for Educational Technologies)的教育LA大数据分析项目,其预测分析报告 (PAR,Predictive Analytics Reporting)于2011年获得比 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资助。[39]PAR的主要目的是确认 影响学生退学以及是否能够毕业的因子。该项目目前已经涉 及64万学生,320万门选课的数据分析,初步发现32个影响 学生学习以及退学的普通变量(多为学生特点变量),包括性 别、种族、学位种类、多种专业、课程数量、班级人数等。
其他发现如学生的性别、年龄以及种族与该生是否会退出某 门课没有关系。该研究仍在继续。
然而,尽管LA工具已经在世界各地一些学校被开发和 应用,学者们认为,LA在教学应用方面的研究和相应的LA技术研发和系统开发尚处于初始阶段[40][41]。Siemens等认 为教师缺乏可以用来评估多方面学生成绩以及对学生进行 对比分析的LA工具,学生也难以追踪与自己的网上活动和成 绩方面的信息。[42]因此他们提出了开放性学习分析平台项 目,目的是开发集成的可扩展的LA工具集,以供教师和教育 机构对学生的活动进行评估,并以此为基础决定干预措施, 从而提高学习效果。同时,学生也可以查看个人的学习进展。
该平台预期将开发四种工具和资源:(1)LA引擎;
(2)自适应 内容引擎;
(3)干预引擎,包括干预措施推荐和系统自动支 持;
(4)仪表盘、报告以及资讯可视化工具。
现有的已经开发出的LA系统大多是针对具体课程,目 的是根据学生的表现、活动成绩等实施干预措施,以提高学 生成绩,改善学习体验等。类似LA系统如Course Signals、 M-Reports Dashboard、Check My Activity,以及 ELAT(Exploratory Learning Analytics Toolkit)等。
尽管有很多系统已经在使用中或者正在开发,但是LA 的开发和研究同样面临着诸多挑战。我们以Signals[43]和 ELAT[44]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Signals系统统通过数据挖掘和统计预测模型,根据 多个变量(表现指标包括:现有平均分和努力程度,如学生 LMS的交互频率;
个性特点指标包括学术准备,如高中平均 分和各项标准考试成绩,以及学生特点,如是否为美国居民、 年龄和选修学分)来预测学生是否能够完成/通过该课程。Signals在课程进行的过程中,以交通信号指示灯的方式, 让学生了解自己的学习状况:课业良好(绿色)、课业中度危 急(黄色),或者课业严重危急(红色)。同时教师可以给学生 提供有效的反馈信息,引导学生使用合适的资源等来提高成 绩。[45]Signals的使用取得了很多正面效果,如在使用 Signals的班级,成绩为A和B的学生比没有使用班级的学生 多,而成绩为C和D的学生则少于对照班级。另外,研究还发 现,参加至少一门使用Signals的课程的学生比没有使用 Signals课程的学生毕业率高四个百分点。[46][47] Dyckhoff等[48]开发了ELAT,帮助教师在使用L2P、 网上教学学习系统时,更好地反思他们的教学方法和成效。
通过ELAT,教师可以根据个人兴趣探究内容使用,用户特征、 用户行为、测评结果等是否相关以及相关程度等。他们强调 LA工具应该具有动态性和灵活性,这样教师可以根据自己的 兴趣查看相关信息,确认教学方法是否有效,以及不同特点 的学生对同一教学内容是否有不同反映等。ELAT的主要目的 是帮助教师自我评价他们的课程以及支持他们做相关研究, 因此更多关注的是学生作为一个群体的表现、活动、成绩等, 而不是个体学生的信息。即便如此,该系统的设计非常注重 保护学生个人隐私,以Hash函数(注:一种用杂凑函数产生 随机数的算法)取代学生姓名。此外,他们认为LA工具呈现 的数据应该简单易读,因此资讯可视化非常重要。ELAT使用 四类指标:文档使用指标、成绩测评指标、用户活动指标和互动交流指标。每类指标包括多种具体指标,如最频繁使用 的10个文档属于文档使用指标,教师可以根据指标信息发现 学生最喜欢使用的文档,如学生可能喜欢一个具体例子超过 课堂讲稿。另外,根据用户活动,他们用不同颜色表示三组 用户类型:非常活跃用户(蓝色)、活跃用户(红色)以及非活 跃用户(黄色)。如果学生大部分都不够活跃,那么教师可能 需要发现原因,考虑如何改进教学内容及方法等。
Signals的成功是显而易见的,然而研发人员也提出 了他们遇到的问题和困难。首先是数据。除了LMS数据容易 获取,Signals的预测模型需要的学生个性特点数据是分散 的,由不同的相关学校部门分别持有。在开始阶段,聚合汇 编数据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其次是Signals的使用方面。研 究证明早期干预和频繁干预对学生成绩的影响最为正面,然 而大部分教师工作负荷很重,多次干预会加重他们的工作负 担。最后,研发人员发现,他们很难向学生解释如何得到他 们的学习状况危险指数。为此他们专门作了视频,解释了他 们的算法和公式。
在挑战和困难方面,ELAT研发人员提到了数据指标的 选择。他们选择了用户活动指标等,然而很难确认哪些对改 进教学有指导意义,也很难确认它们是否包含了所有影响学 生成功或失败的指标,因此需要更多的实证研究来验证。此 外,研发人员认为数据指标过于简单,只传达一般信息和容 易理解的信息,然而,加入一些教师们不熟悉的指标等,可能会给他们解读数据带来困难。
因此LA在实际的开发过程中,技术的、伦理的、人员 有关的以及实际情况的限制等各方面的问题都可能出现。
七、LA与智慧教育 随着技术的发展,人类社会进入数据化时代,计划决 策等无不以数据为依据。教育也将逐渐成为智慧教育模式, 即以学习者为中心,进行个性化学习,为学习者提供各方面 支持,将教和学的效果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学习技术如电 子课本和移动学习等正处于发展上升期,预计一到两年之内 会有广泛应用[49]。这意味着更多的数据可以纳入LA研究的 范围。LA以学习科学、教学理论、课程设计理论和已有研究 结果为基础,选择学习者特点、网上交互活动频率等变量, 分析并监测学生学习情况,评估教学活动教学质量,及时发 现学习中存在的问题,从而保证智慧教育的实施。因此,学 习分析学应该成为我国教育技术研究者特别关注的新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