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遇见的爱情故事
有关遇见的爱情故事 有关遇见的爱情故事篇一 他们是你每天都会见到的“陌生人”,菜市场的老板、煎饼摊的夫妻、 烧烤店的两口子。然而你只见过他们忙碌的身影,却很少听说他们的爱情故事。没有鲜花,没有甜言蜜语,他们的故事,只是重复着平凡操劳中的质朴真情,享 受着彼此相知相伴的幸福。
爱情,就是互相照顾 菜场摊主杨彬和李红英夫妇,两人是安徽同乡,杨彬42岁,比妻子大 2岁。李红英说她理解的爱情就是相互照顾。1998年年初,李红英和杨彬在一辆 密不透风的“闷罐车”里相遇,从未出过远门的李红英“一上车就晕车,吃的早饭 吐了个干干净净”。当时,坐在她旁边的杨彬主动照顾她:为她找水喝,有人起 来活动时,他也护着避免走动的人踩到她,这些细节,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杨彬和李红英的儿子杨文卓今年10岁。当年,杨彬和李红英在深圳下 了车,发现两人竟然被分配在一家企业的同一条生产线上。杨彬负责为玩具娃娃 喷漆,李红英负责描眉画眼。有了车上的好感,加上工作上的搭配,两颗心渐渐 靠拢了。
暑假,杨彬的弟弟、儿子和侄子来到嘉兴,狭小的菜摊一下子热闹起 来。菜摊后,杨文卓(左)和堂哥在午休时打闹,只有暑假寒假,他才能进城与父 母团聚,平时和奶奶在老家生活。
晚饭过后,杨斌便离开菜摊,领着儿子去蔬菜批发市场批发进菜。之 前杨彬曾在外地一个工地上摔伤,留下的后遗症导致他至今无法干重活,“卖菜 虽然需要早上4点半起床,但毕竟在体力上轻松些。”杨彬说,现在生意不好不坏, 日子平平淡淡,比起之前做建筑工,他现在很知足。
爱情,就是心疼 煎饼摊主夏绍权和刘新花夫妇来自安徽芜湖,今年都是35岁。刘新花 说:“爱情就是心疼。”2013年9月,夏绍权从上海学了做煎饼手艺后,在嘉兴市 新气象路边开了一个早餐煎饼摊。而刘新花在工厂打工,长期日夜颠倒的换班, 让她出现了内分泌紊乱的问题。夏绍权心疼不已,今年年初,他就让老婆辞了工作,跟着自己卖煎饼。
上午9点,城管开始上班,夫妻俩准时收摊,有时候他们也在附近的 夜市出摊。夏绍权觉得,让妻子卖煎饼比之前要轻松一些。“跟着我的煎饼摊打 打杂,我把煎饼摊好,她把小葱香菜撒上去就行,随手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不想 干了就回家歇着,实在不忍心看她没日没夜地坐在厂里,一忙就是12个小时。” 夏绍权和刘新花的儿子小宇今年6岁,暑假来嘉兴与父母团聚。顾客 少时,刘新花一有空就会逗儿子玩,暑假一过,儿子就回老家上学了,她很珍惜 一家人团聚的时光。
在家里,夏绍权承担了很多家务活。租来的房子虽简陋,夏绍权夫妇 却收拾得有条有理,还把婚纱照从老家带过来挂床头。
收摊后,一家三口开着三轮车回租房处。谈起对爱情的理解,刘新花 笑言:“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还没想过这个,可能老公心疼我就是爱情吧。” 爱情,就是同甘共苦 烧烤摊主王开新和孟梅夫妇来自河南信阳,王开新39岁,比孟梅大5 岁。2010年,王开新和孟梅离开打拼三年的广州,来到嘉兴市开发区谋生,辗转 几处,现在文桥路上摆烧烤摊。孟梅说:爱情是同甘共苦。
夜深了,王开新和孟梅夫妇准备收摊。烧烤竞争激烈,两人好不容易 才在嘉兴站稳脚跟。“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结婚时连婚纱照都没舍得拍,看 着老婆跟着我走南闯北,还要挺着大肚子带女儿去上海看病,心中很不是滋味。” 王开新说。
深夜了,客人渐渐少了,孟梅带儿女一起嬉戏,享受着夏夜里团聚的 时光。2014年5月,6岁的女儿王淑文查出内科重病,必须入院治疗。夫妻暂停生 意,一起带着女儿去上海一家儿童医院进行了一个多月的治疗,花了近10万元淑 文才康复。当时,孟梅是挺着大肚子在照顾女儿。
现在7岁的王淑文趁着暑假,在烧烤摊帮着父母端盘子、送外卖等, 力所能及替父母分忧。
王开新一家五口的合影。深夜里,小摊上的夫妻一样在为生活奔波,他们的七夕节与平常的每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操劳工作,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 活。然而就是这样平凡的街头,平凡的每一天里,他们的爱情细水长流。
有关遇见的爱情故事篇二 我很喜欢给卡卡洗头。
最近在外拍纪录片,暂住在姐姐家,洗头的次数就多了。在大理,在 我们自己的家,大约只为她洗过两次,或者三次,又或者四次。大理气候凉爽, 我们不大出汗,自然也不用每天洗头。况且,我们租的是一院老屋,洗澡只好在 院子里。用电磁炉烧上一大壶开水,同凉水一起兑在浴盆中,站在院子的角落 ——玄关的背后,于石榴树和李子树之间挂一块麻布稍作遮掩,拿毛巾擦洗头发 和身子。空气很新鲜,一抬头便是蓝天艳阳或灿烂星空。
我很幸运,在未满十八时就追求到了心仪的姑娘,并同她生活在了一 起。如果称她为我的女友,听上去未免情分过浅,所以,我总是把她介绍为我的 爱人。
我们的相识源自于出走。我从拉萨南归时,她自南方向西藏而来。在 青海的一所青年旅舍中,我发现一个好看的女孩子。她没有化妆,也没有染发, 扎一束辫子,看上去像个小孩。等她坐到我身边时,我又看到她脸上细小的不易 察觉的皱纹,因此,我猜出了她的年龄——二十四岁。
她说我是这段旅程中唯一猜中她年纪的人。我们聊得很高兴。她的笑 点实在太低了,随口说个几年前网上的老段子都能把她逗笑得前仰后合。可后来 我对她讲的笑话太多,以至于现在我跟她讲很好笑的笑话,她都不笑。
青海的晚上太短,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已各奔东西。
旅程结束后,我回学校念书,她回单位上班。她比我大七岁,这正合我意,却不 太合她的意。所以,纵使对彼此有些好感,也没有进一步的交往。但我们没有因 此断了联络。
同一年冬,我辍学了。第二年春,我和朋友老魏一起走西南拍纪录片。
卡卡正好辞职,我就拉她入伙。她欣然接受,我想,她肯定还是喜欢我的。朝夕 相处、共苦同甘的日子最容易培养感情。在路上,我们一直讲述各自的故事、交 换看法。在对于许多事情的看法上,卡卡同我有着强烈的共鸣。她同样认为追寻 梦想是可贵的,而非幼稚的;与人为善是美好的,而非危险的;追问真理是必要的,而非无聊的…… 我们在一起得十分突然并自然。在一起的头一宿,勇敢、坦诚、彻底 地面对彼此的身体,除却心里那一点紧张与腼腆,竟尚存一份熟悉,好似老夫老 妻般适应彼此的存在。
几天后,我们甚至开始考虑未来居住在什么地方。起初,我们想到拉 萨,但当我们行至大理时,又被清秀的风光、宜人的气候和自由的氛围所吸引。
遂决定在旅程结束后,返归大理,在洱海边的村庄租一小院。
我们真的在洱海边的村庄里租了一小院,从此过上了在院子里洗澡的 日子。我们用过的第一块洗澡毛巾,是在火车推销员的激情演示下买的。很漂亮 的蓝色毛巾,用了很久,成了白色的。后来卡卡回老家过年,带回一条粉红色的 毛巾,我们便喜新厌旧了。日子哗啦啦地过去,那块粉红色的毛巾也被用成了白 色的。
因为女孩儿的那一点点羞涩,卡卡洗澡大多是在天黑之后。水“啪啦 啪啦”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有节奏感,我在房间里,可以听见她打洗发露和沐浴露 的动静。等洗得差不多了,她就会大喊一声:“小雨!”我就连忙拿干净的浴巾过 去。这时候,她举起浴盆,把剩下的热水迎头倒下,进行最后的冲洗,接着将两 只手从麻布的另一面伸出来,一只取浴巾,另一只将用完的毛巾和浴球递给我。
等我把毛巾和浴球挂好在屋檐下的晾衣线上时,她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这整个过程持续得非常短,大约只有几分钟。对长发的姑娘来说,这 点洗澡时间远远不够。因此,卡卡的头发总是打结。她需要花很长时间来梳头, 才能将头发理顺。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是我们所热爱的生活。在这种生活里, 夜晚寒冷,没有喷出源源不断热水的花洒头,我们只能相互依偎取暖。我们必须 像接受彼此的缺点一样,接受这样的方式。
大理的雨季,我们常常听到一整晚的雨。连老鼠家族每天在灰暗隔层 里追逐打闹的声响也被雨声覆盖得模糊不清。我们窃窃私语,担心二楼的瓦顶是 否会漏水,然后睡去。有时候我会醒过来,静静地听她打呼噜。有时候她会醒过 来,静静地听我打呼噜。
下着雨,自然是不方便在院子里洗澡的。虽然朋友们都慷慨地欢迎我 们去借用淋浴,但也不好意思总去叨扰。只好把麻布挂到屋檐下的晾衣线上,两人躲在后头共洗一盆热水。在那样冰冷的空气中,无论我们洗得多么迅速,还是 会冻得浑身发抖。微微一阵风过来,就抖得像癫痫一样了。所幸的是,我们从未 愁眉苦脸地面对窘境,反倒是哈哈大笑着对自己幸灾乐祸。
其实,下雨时在屋檐下洗澡的事只发生过几回。大部分雨天,我们都 只愿意洗个脚,甚至连脚都不洗就钻进被窝。但一旦回忆起那冻彻心扉的感受, 我们的房间和被窝就显得格外温暖。
在我充满误差的记忆中,第一次给卡卡洗头,是因为她突然对我说了 一句:“不如你来给我洗头吧”于是我们烧上热水,搬来板凳,坐在院子中央,阳 光直射的地方。我将她的头发打湿,抹上洗发露,在头皮上抓出泡沫,再往下捋, 把她乱成一团的长发慢慢理顺。起初我用力很轻,怕弄疼她。直到她主动要求我 大力一点,我才使上劲。她说很舒服,像抓痒一样。太阳把她头上的沫子都照得 发起了光。我们养的小黄狗在一旁吐着舌头。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气氛,让我感 到格外温暖。我甚至觉得这样洗上一天也好哇。最后,清水流过黑发,初生的新 鲜小草恐怕都没有这么干净。
如此这般的喜悦当然不会让人爽得直叫唤,但却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微 微笑起来。在我炒菜、煲汤、做饭时,卡卡洗碗、洗衣、整理房间时,我们也会 有类似于这样的心情。
那会儿走西南,我和卡卡聊得最投机的一个话题就是“人应该像动物 一样活着”。那段旅程的终点是拉萨,是我们第二次回到那座圣城。身上只剩下 两块钱了,卡卡跑去银行取钱。回来时,我隔着街向她大喊:“卡卡,我爱你!我 不会为你而改变,你也不需要为我改变!我们要像动物一样活着,去很多很多的 地方,晒得跟非洲人一样黑!”她有点被我吓到了,但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北京、广州、厦门、杭州、义乌、苏州、南京、 北京、哈尔滨、武汉,还去了汶川、若尔盖、郎木寺、夏河、迪拜、尼泊尔,还 有我的故乡德清,以及我们相识的那家青海的青年旅舍。我们手拉手,在结冰的 青海湖边活过了传言中的世界末日。每一天都像挤进了十天的内容般饱满。激荡 地漂流过去,我们又回到大理,过着十天如一天般快速消逝的平凡日子。
时光忽慢忽快地过去,我们最终还是改变了。我们的温柔和耐性渐渐 地减弱,争吵也愈发频繁。两个人都觉得受了委屈,卡卡几番将我气走,我也多 次将卡卡凶哭。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家——一件件从二手市场拉来的家具,满满两柜子的书,亲手打的床、漆的墙……逐渐成为了我们的负担和羁绊。我想方设 法获得下一笔生活费,为了大米和土豆的价格生气。卡卡常常没有心情看书,因 刚打扫完的家又被客人弄乱而郁闷。
好在,我们有许多可爱的朋友。他们会及时地搅拌、溶解我们的情绪, 就像在雨天,我们没法洗澡时,可以借用他们家的淋浴。
其实相对于许多其他情侣,我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但我们生怕成为 庸俗大众。“像动物一样活着”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无法脱离世间八法的凡夫, 要怎么自由地活着理想是美好与必要的,哪怕永远无法实现。我们只能选择尽可 能地在俗世中去审视自己——尽可能地靠近原始的善良,远离无明的罪恶。所以 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认真做事,努力生活,内心坦荡地面对光明。
最近在姐姐的城市拍纪录片,我和卡卡暂住在她家,洗头的次数就多 了。姐姐是年轻的生意人,有两辆车,住的是小区别墅。在风光和体面背后,她 承受了大多数同龄人无法想象的压力。
在这里,国际化的大都会里,一切都跟钱有关系,经济永远是饭桌上 最热门的话题。我们花时间去适应大环境下的聒噪,适应有保姆负责大小家务的 生活,适应投亲靠友时的心理斗争。我们警惕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细小改变,抓 住平静的机会。
在小区的游泳池里,卡卡终于教我学会了游泳。如实现梦想般的欣喜 过后,几乎每天,我都要抽出时间拉着卡卡去游泳。徜徉在水中时,我幻想并怀 念着大理洱海,哪怕我们只是玻璃缸里的两条傻鱼。游泳结束后,我们回到姐姐 家洗澡。姐姐家的浴室很宽敞,有抽水马桶和大浴缸。
我们赤身裸体地坐在浴缸里。卡卡背对着我,头微微仰起,黑发散落 在肤色敞亮的背上。我用她喜欢的有些发烫的热水冲湿头发,打上洗发露,第二 遍才算起沫。接着,我不断抓洗她的头皮,学着洗发店里那样按摩一两下子。我 的手指就是她的梳子,自上而下,梳理着她的头发。做着这些动作,我不需要思 考,不计较时间,如同左手按住吉他和弦,右手就自然而然地拨动。洗完头,我 们为彼此擦上沐浴露,再用花洒清洗。
某刻,我啪嗒一下明白过来,在洗澡洗头的时候,我们确确实实在像 动物一样活着。那样的情景,与两只不同颜色的小土狗互相舔舐毛发的样子是如出一辙的。尽管第二天,我们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公交车,时时保持敏锐地拿起相 机,进行布满逻辑的思考,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心烦意乱,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聆听经济仕途之论,陷入我们从不想参与的斗争,但当这一天结束的时候,我们 仍然可以拥有短暂宁静的快乐。我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自己,在理想幻灭的年代 中,我们还可以实现每天一个小时或几分钟的理想。
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我要用力呼吸,像动物一样做自己爱做的事,也 像人一样地盘算琢磨不定的未来。我想,来年开春,等我们回到大理的时候,能 有闲钱,就在院里修一个洗澡房。要是没有闲钱,日子照旧。如果连房租都交不 起的话,大不了变卖家当,拍屁股走人,执子之手,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