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教育研究近20年发展的综述
远程教育研究近20年发展的综述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与教育理念的变革，远程教育 应运而生。近年来，大量远程教育研究成果不断涌现。中国 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hina Academic Journal Network Publishing Database，CAJD)收录自1915年至今出版的期刊， 以学术、技术、政策指导、高等科普及教育类期刊为主，内 容覆盖自然科学、工程技术、农业、哲学、医学、人文社会 科学等各个领域。截至2010年10月，CAJD收录国内学术期刊 7686种，包括创刊至今出版的学术期刊4600余种，其中核心 期刊收录率为96%，全文文献总量3000多万篇。掌握国内远程教育研究现状与未来研究趋势有助于 进一步推动远程教育的快速发展。本文针对国内远程教育的 期刊论文，收集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中核心期刊的相 关数据，运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从多角度对国内远程教育 研究做深入分析与探讨。
为了使收集的数据更加精确及有代表性，笔者选择 CAJD标准检索界面，将收集数据的内容检索条件限定为：鉴 于远程教育相关的期刊论文数量众多，检索题名设为“远程 教育”；
时间限制为起始时间不限，终止时间为2010年(2011 年数据量有限)；
期刊类型为核心期刊(这里特指2011年1月 CAJD收录的中文核心期刊)。检索后，剔除不完全符合检索 要求的期刊论文，共获得2458篇核心期刊论文。本文基于这 2458篇核心期刊论文，从发文时间、著者机构、期刊、资助基金、著者及学科类别等6个角度进行文献计量分析。
一、国内远程教育研究发展阶段 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收录的“远程教育”核心 期刊论文最早可以追溯到1992年，各年份所刊发的期刊论文 数量如图1。
图1 CAJD收录的远程教育核心期刊论文数量 1992-2010年被CAJD收录的国内远程教育领域的核心 期刊论文总数为2458篇，总体上呈先抑后扬，再逐渐稳定的 发展趋势。从1992年到1997年，远程教育期刊论文数量都是 个位数，高质量的研究很少，可谓是凤毛麟角。1998-1999 年，国内远程教育研究论文激增，论文数量迅速从十位数跃 至百位数。特别是1999年，期刊论文数量较前一年增长了近 5倍，由26篇飞跃至122篇。这可能是因为因特网在国内的普 及及快速发展，使得远程教育这种新的教育方式得到了前所 未有的发展。1999年到2003年，期刊论文数量稳步上升。2004 年至2010年，期刊论文数量逐渐趋于稳定，仅2008年远程教 育研究有所突破，期刊论文数量达到263篇，较期刊论文数 量最多的2003年少2篇。这说明近年来国内远程教育领域的 研究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研究力量。
依据国内远程教育的期刊论文数量增长变化情形(见 图1)，可将远程教育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92 年到1997年，这期间期刊论文的数量极少，1992年、1994年、1996年均只有一篇，说明这5年国内远程教育的研究尚处在 起步阶段。第二阶段是1998年至2003年，这是一个期刊论文 数量稳步攀升的时间段，在2003年更是达到了265篇。这说 明国内远程教育的研究越发被国内研究者所重视，研究成果 的增长趋势明显。第三阶段是2004年至2010年，期刊论文数 量在这个阶段有起有落，但起伏的幅度不大，逐渐趋于平稳。
这是因为国内远程教育研究在2003年达到研究高峰之后，研 究成果在介绍与参阅国外远程教育研究方面有所减少，对于 远程教育的先进技术与应用领域的开发有所增加。总的来说， 国内远程教育的研究成果不再以大量的“拿来”为主，研究 成果的数量与质量愈发表现得少而精。
二、研究机构分布 随着远程教育的发展，国内部分高校及研究机构将远 程教育作为其主要的研究领域。从著者机构的角度对相关期 刊论文进行统计分析，可以清楚地看出国内远程教育研究机 构的分布情况。表1统计了发文量9篇以上的著者机构。
由表1可见，在所统计的40所高校及研究机构中，广 播电视类大学15所，占所统计高校及研究机构的38%，师范 类院校9所，研究机构1所，其余为综合性院校及专业性院校。
根据表1所列的期刊论文数量，可以将表中的著者机 构分为5大类：第一类是论文数量在100篇以上的机构，只有 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符合，发文量为123篇。根据CAJD提供的数据可知，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从1997年开始，每年都有远程 教育相关期刊论文发表，2000年有20篇期刊论文，1999年、 2001年、2002年和2010年这4年期刊论文数量也都超过了10 篇。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的研究内容广泛，涉及远程教育的定 义、体系、方法、技术、理论等方面。第二类是期刊论文数 量在50篇以上100篇以下的机构，包括华南师范大学(期刊论 文数量为79篇)、西北师范大学(期刊论文数量为71篇)、北 京师范大学(期刊论文数量为60篇)、清华大学(期刊论文数 量为50篇)。这4所高校中有3所是师范类院校。第三类是期 刊论文数量在20篇以上50篇以下的机构达11所之多，其中高 校10所，科研机构1所(中央电化教育馆)。高校中，广播电 视类大学为5所，师范类院校为2所，综合性院校为3所。江 苏广播电视大学的期刊论文数量有45篇，武汉大学的期刊论 文数为20篇。第四类是期刊论文数量在10篇以上20篇以下的 机构共有21所，占所统计机构的50%以上。其中广播电视类 大学有7所，师范类院校有4所，其他院校为10所。期刊论文 数量最多的是陕西师范大学，论文数量为18篇；
最少的是南 京大学、天津广播电视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和中山大学，论 文数量均为10篇。第五类是期刊论文数量在10篇以下的机构， 共有3所院校且期刊论文数量都为9篇。
综上所述，国内远程教育的研究机构以国内高等院校 为主，广播电视类大学是研究的主力军，科研成果颇丰，研 究范围也较广。师范类院校对远程教育的关注也较多，偏重于探索远程通讯与计算机技术在教育方面的应用研究。综合 性院校在远程教育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远程技术、通讯技 术、信息技术等方面。可见，远程教育课题的研究多集中在 广播电视类大学及师范类院校。
三、发文期刊 文中收录的期刊论文均是2011年1月CAJD收录的中文 核心期刊论文，表2将发表远程教育论文数量在8篇以上的核 心期刊进行了统计。
上表30种核心期刊所收录的远程教育研究的期刊论 文有2026篇，占所统计期刊论文数量的82%。这些期刊以教 育类为主，共有17种，占57%；
计算机类期刊有6种；
情报学 类期刊1种，工程类期刊1种，其他类期刊共有5种。
《中国远程教育》所刊远程教育类期刊论文数量最 多，达784篇。《中国远程教育》是中国教育部主管、中央 广播电视大学主办的教育类核心期刊、国家新闻出版总署 “中国期刊方阵·双效期刊”。该杂志为半月刊，国际、国 内公开发行。根据统计数据，其最早以“远程教育”为主题 发表的文章可以追溯至1997年。1999年到2008年每年发表远 程教育相关期刊论文50篇以上，其中2003年刊出的远程教育 期刊论文数量最多，达102篇。近两年刊发的远程教育期刊 论文数量有些许减少。由此不难看出，《中国远程教育》是 展示国内远程教育研究成果的重要平台。排名第二的是《中国电化教育》，所刊远程教育期刊论文有273篇，在所统计 时间中有8年期刊论文数量都达到20篇以上，其中2005年有 35篇之多。近年来，《中国电化教育》刊载内容更加注重从 相关体系及技术方面入手的研究与相应的发展状况。除此之 外，《中国成人教育》、《电化教育研究》、《现代远距离 教育》三刊发表的远程教育期刊论文数量都在100篇以上， 排位分别是三、四、五位。另外，刊载论文数量在20篇以上 100篇以下的核心期刊有7种，10篇以上20篇以下的核心期刊 共有12种，8篇至9篇的核心期刊有6种。
四、研究资助基金类型及数量 研究将核心期刊论文中涉及的研究资助基金项目进 行统计分类，表3对研究资助基金项目数量2个以上的论文进 行统计，并列出其涉及的研究资助基金类别。
表3中，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项目共有42项(检索出的51 项中，删除3项误检结果以及6篇同一项目的研究成果)，时 间跨度从1999年至2010年，涉及研究单位共22所。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有13项(检索出的13篇期刊论 文中，有2篇期刊论文属于同一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1篇 期刊论文既属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又属于国家自 然科学基金一般项目)。其中东南大学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系 有4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研究项目，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现代 远程教育研究所、新疆大学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北京语言大学、陕西师范大学计算机科学学院、内蒙古大学计算机学 院、上海交通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东北大学计算中心、西 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各承担1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研究项目。
由表3我们可以发现，对远程教育研究进行基金资助 的主要是政府，涉及国家级基金资助类别10种，共82项；
省 市级基金资助类别7种，共19项。还有2项是国际性的科研项 目——加拿大国际开发署基金，由西南科技大学承接的中国 西部远程教育研究。可见，国内远程教育研究不仅得到多项 国家级、地方级科学基金的资助，而且也得到国外一些基金 的支持，说明远程教育是一项新兴并具有现实意义的研究项 目，得到了国际国内的广泛关注。
五、研究著者 表4统计了在CAJD收录的远程教育核心期刊中论文发 文量在4篇以上的著者数据。
发文量最多的是首都师范大学丁兴富教授。丁兴富教 授常年致力于远程教育研究，其专著、论文被中外大学选为 远程教育专业本科和研究生教材，被誉为我国远程教育研究 的率先开拓者，对沟通中外远程教育学术交流、构建有中国 特色的远程教育学科作了许多奠基和开创的工作。丁兴富教 授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49篇，平均每年有4篇研究成果发表。
丁兴富教授在开放远距离教育、成人教育、比较教育、教育 技术和教学设计等方面都颇有建树，在远程教育学科体系的构建、研究领域的划分和主要分支学科的划分等方面做出了 重要贡献。
发文量居第二位的是华南师范大学的丁新教授，他发 表的核心期刊论文总数有40篇。丁新教授的研究几乎涉及整 个远程教育领域，他组织并参与了多项研究课题，带领他的 团队发表了多篇研究论文，是国内远程教育的专家。他的研 究主要涉及远程教育的管理、远程教育的测量和评估、远程 教育的历史发展、远程教育政策等方面。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技术学院的陈丽教授，从1999年到 2009年10年间共在远程教育核心期刊发表论文24篇，其中 2002年、2004年研究成果最多。陈丽教授的主要研究领域是 远程教育基本理论，近年来她在现代信息技术在远程教育实 践中应用规律研究、远程教育领域专业人才能力结构研究与 主干课程的开发及信息技术课程整合的方法与模式研究方 面多有建树。
期刊论文数量在10篇以上20篇以下的著者有6位，分 别是西北师范大学的杨晓宏教授(偏重农村中小学远程教育 课程资源设置、质量保证体系构建、成本控制管理等)、西 北师范大学杨改学教授(前期对远程教育的理论、技术、发 展、传播模式有所研究，近5年来杨改学教授对西部远程教 育发展等方面颇为关注)、浙江广播电视大学图书馆袁昱明 馆长(从教育模式、信息资源组织、信息化、教育系统模式、 教育学理论、数学图书馆等方面进行研究)、香港公开大学张伟远博士(结合英美两国对远程教育研究主题与研究领域 进行划分、对远程教育的理论派别、实际应用方面都有不同 程度的研究)、江苏广播电视大学周蔚副主编(对远程教育的 课程设计、实施、教育技术的建构环境方面等特别关注)、 华南师范大学的穆肃老师(尤其关注远程教育在高校中的应 用，引进国外的相关理念)。这些学者从不同角度对远程教 育进行探讨，促进了国内远程教育的发展。
研究期刊论文的合著情况有利于掌握远程教育领域 研究者的合作程度。表5将合著者在2人以上的期刊论文进行 了统计。
据统计，合著的期刊论文数量共有917篇，占从CAJD 检索出的相关期刊论文总数的37%。可以看出，远程教育领 域的研究合作方式比较普遍。由表5，著者人数是2人的合著 期刊论文数量最多，达到了579篇，3人合著的期刊期刊论文 数数量次之，两项共占所统计期刊论文数的88%，占CAJD检 索的相关期刊论文总数的33%。可见，远程教育研究的合作 方式较为简单，团队合作相对不多。尽管有6人以上的合著 期刊论文，但数量十分有限，仅有12篇。结合研究资助基金 角度来看，多数国家级、部级、省级、院级项目还是以多人 合作研究为主，分工协作。
六、学科类别 不同学科领域的学者对远程教育的研究与应用不尽相同。从不同角度对远程教育进行诠释可以更好地发挥远程 教育这种由技术支撑的全新教育方式效用。根据统计数据， 最早以“远程教育”为研究主题的期刊论文是1989年张洪林 发表在《黑龙江高教研究》上的“印度远程教育评价中的几 个问题”。核心期刊中最早收录的以“远程教育”为研究主 题的期刊论文是1992年由太原市城市建筑学校的张淑珍、安 子元合著，发表在《比较教育研究》上的《澳大利亚的远程 教育概况》一文。由此可以看出，早期有关远程教育的研究 论文大都是将国外远程教育的发展、概念及观点等引入国内， 研究内容属于教育学科类别。
表6是由CAJD数据库自带的统计分析数据。经验证， 所统计的40个学科类别期刊论文中，有些属于多学科交叉研 究结果。表6显示，教育类学科的期刊论文数量最多，涉及 教育理论与教育管理、成人教育与特殊教育、高等教育、中 等教育、职业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等。其中教育理论与教育 管理类的期刊论文数量最多，有1098篇。成人教育与特殊教 育学科领域的期刊论文数量排名第三，为857篇。高等教育 学科领域的期刊论文排第四位，共67篇。
信息技术学科类的期刊论文数量仅次于教育类期刊， 主要包括计算机软件与计算机应用、图书情报与数字图书馆、 电信技术、互联网技术、新闻与传媒、出版、档案及博物馆、 自动化技术等。其中，计算机软件与计算机应用类的期刊论文有952篇。经分析，同时涵盖教育理论与教育管理、计算 机软件及计算机应用学科的期刊论文有777篇。远程教育是 以计算机技术、互联网技术等为依托发展起来的一种现代化 的新型教育方式，因此兼有此两项学科也不足为奇。
除此之外，社会科学类(中国共产党、民商法、行政 法及地方法制、政党及群众组织、中国政治与国际政治)期 刊论文数量有44篇，经济与管理科学领域(农业经济、工业 经济、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贸易经济、信息经济与 邮政经济学科)的期刊论文也有数篇。总的来说，这些期刊 论文以交叉学科研究为主，结合多种教育学理论，应用信息 科学技术将远程教育的概念延伸到各学科领域，覆盖政治、 经济、工业、农业等多个方面。
七、研究内容 国内远程教育研究的主要内容，根据时代不同，不断 在进步与发展。我们将远程教育从1990年到2010年，划分成 三个时间段来了解国内远程教育的发展状况。
第二个时间段是2000年至2005年。这段时期，国内远 程教育有了长足的发展。研究者们通过对澳大利亚、土耳其、 菲律宾、美国、瑞典、印尼、法国、英国等远程教育经验的 考察及学习，结合国内的现状，研究范围延伸至西部以及农 村地区，远程教育在教育中的战略优势越发明显。这段时间， 国内远程教育已初步建立了远程教育的理论与系统架构，并 在借鉴国外远程教育学科建设的经验基础上，进行相应的课程设置。远程教育的实现技术也在不断更新与进步，如VBI 技术、组播技术、Agent技术、VRML技术、SAN存储网格技术 等，而且就技术迁移适应性、技术发展、技术管理、新技术 选择等问题进行探讨与分析。这段时期，研究者还将知识产 权、人工智能、哲学理论、信息素质、模糊神经网络、移动 学习等观念移植入远程教育中，使远程教育更多地服务于社 会以及综合性院校。
第三个时间段从2005年至今，国内远程教育进一步发 展，逐渐跟上国外远程教育发展的步伐。一方面，国内远程 教育继续汲取印度、南非、挪威、美国、英国、墨西哥、古 巴、欧洲等地先进技术与理念，将远程教育广泛地应用于农 村中小学教育、农民大学生教育、农民培养、成人教育、社 区教育、士官教育、函授教学、民族地区教育等多个方面， 大力发展“农远工程”并实现资源共享。另一方面，远程教 育涉及的技术更加广泛，如登录教育平台的指纹认证技术、 网络P2P技术、云计算、IP双模技术、CSCW与FMS远程协同平 台、多媒体技术、流媒体技术、虚拟技术、基于SIP混合式 网络结构、CDN技术、CORBA/XML/JAVA技术、电力载波等。
远程教育的研究更加系统化、体系化，构建了多个体系、系 统及模型，如：远程教学资源管理与分发系统、农村中小学 现代远程教育工程试点项目评估指标体系、学习支持服务体 系、教学质量控制体系、自主学习管理系统、仿真实践教学 系统、远程开放教育实践教学模式、教师素质模型、制度评价基本架构、满意度指数模型、开放教育教学质量标准体系、 教学资源建设质量保障组织体系、网络信息安全建设、应用 效益和效益评价指标体系、远程教育平台(WEB-WTS)设计、 学习资源本体建模、质量综合评价模式等。远程教育已在多 个学科领域发挥作用，如经济学、护理学、图书馆学、机电， 甚至于武术领域，并结合认知理论、生成学习理论、社会属 性、人本价值、语义网等。
八、总结 综上分析，国内远程教育研究近20年的发展变化是巨 大的。远程教育从90年代初进入中国，新千年是其蓬勃发展 的阶段。各种机构纷纷建立研究课题对远程教育进行探索， 涉及的基金资助项目100余项，尤以广播电视类大学及师范 类院校最为明显。参与远程教育研究的人员众多，合作研究 占了近40%。可以推断，国内远程教育未来的研究将更注重 远程教育技术与媒体教学、远程教育管理(和质量保证)、远 程教育的学生与学习支持服务、远程教育的课程开发与教学 设计、远程教育经济、远程教育对边缘学科和交叉学科相互 渗透、相互融合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