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熊掌可以兼得浅谈文本解读的确定性和教学处理的不确定性
鱼和熊掌可以兼得浅谈文本解读的确定性和教学处理的不 确定性 语文教学“既包括教学中对现成教材内容的沿用,也包 括教师对教学内容的‘重构’;既包括对课程内容的执行, 也包括对课程实施中教师对课程内容的创生”。(周有利. 语文教学内容建构的依据[J].教学与管理,2006-07.)落实 到文本解读和教学处理两个方面,“沿用”与“执行”是文 本解读“确定性”的要求,“重构”与“创生”是教学处理 “不确定性”的体现。也就是说,文本解读是相对确定的, 而教学处理是不确定的。因此,语文教学中的文本解读和教 学处理其实是“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统一。
一、文本解读具有“确定性” 语文教材的文本解读涉及三个关键要素:一是谁解读, 即解读文本的主体是谁;
二是解读什么,即解读的对象是什 么;
三是为什么解读,即解读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强调第一 个要素,那就要把文本置于其次,把解读者放在主要地位, 形成以解读者为中心的文本解读格局,即“读者中心论”。
如果强调第二个要素,就要把文本放在主要地位,把解读者 置于其次,形成以文本为中心的文本解读格局,即“文本中 心论”。如果强调第三个要素,就要把文本所承担的引导语 文学习的角色置于主要地位,形成以语文学习为中心的文本 解读格局,即“语文中心论”。
究竟以谁为中心? 首先要区分语文教材文本解读和教学处理两个概念。我们知道,一个文本在进入语文教材以后, 它的角色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它是语文教材中所举的“例 子”;
教师对这个文本进行解读,是在语文教材的视野下展 开的,解读的目的是分析该文本在学生学习语文方面所应承 担的特殊任务。从教学处理的角度来看,教师对文本进行教 学处理是在语文课程标准的要求下,根据学段目标与内容、 学生的年龄特点和心理规律,利用该文本所承担的特定任务 来引导学生学习语文,而不是单单引导学生或者与学生一起 来解读文本。虽然让学生解读文本也是很重要的,但绝不是 语文教学的全部。一句话,语文教师解读教材中的文本不是 为解读文本而解读,而是为了学生更好地学习语文而解读。
因此,语文教材文本解读要从“读者中心论”中突围出来, 走向“文本中心论”,再从“文本中心论”走向“语文中心 论”。
很明显,语文教材中的文本是有自己的角色的,它承担 着特殊任务,不再是没有进入教材之前的纯文学文本或者是 其它文本,任由读者主观臆断。它在内容和所承担的特殊任 务上具有“确定性”,因其内容和任务的“确定性”,教师 的解读也就具有了“确定性”。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个问题, 我们以古诗《静夜思》为例。《静夜思》是唐代诗人李白所 作的一首五绝。在秋日的夜晚,诗人在屋内抬头望月,思乡 之情油然而生。诗的表现手法新颖,语言清新,琅琅上口, 为千古传诵的名篇。我们从三个方面来解释它的“确定性”。第二,从文学评论者的角度来看。李白的这首绝句千古 传诵,无数论家点评过这首诗。仅举两例。古代明刻本《唐 诗正声》点评说:“百千旅情,妙复使人言说不得。天成偶 语,讵由精炼得之?”今人所作《唐人绝句精华》说:“李 白此诗绝去雕采,纯出天真,犹是《子夜》民歌本色,故虽 非用乐府古题,而古意盎然。”(刘永济.唐人绝句精华[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无数论家的评说与解读都 已经存在了,具有十分明显的“确定性”。
第三,从语文教材文本的角度看。李白的这首小绝被编 入各类语文教材后,它的角色随之发生变化,具有了非常鲜 明的语文教育意义。从统计情况来看,很多版本的语文教材 将其编排在小学一年级的语文教材里,比如部编版编排在了 小学一年级下册。也就是说,在语文教材中,这首诗所面对 的阅读主体是六岁左右的孩子,那么它所承担的教学目标与 内容必须切合低年段语文教学的要求——学习识字,学习朗 读,学习想象,学习背诵。这就是其教学内容的“确定性”。
在这些“确定性”的内容中,没有对诗的思想内容的分析解 读要求。因为这样的“确定性”,语文教师就不应该引导学 生再对其进行引经据典的解读。然而,事情并非如此,在很 多小学一年级《静夜思》的课堂上,我们发现教师针对这首 诗的内容和感情以及写作方法、语言特点等,提出一个一个 问题来让学生进行解读式的回答。比如一位教师针对“低头 思故乡”提问:“诗人低下头时还想到了谁呢?”结果学生回答:“他想到了妈妈。”这样的局面令人啼笑皆非。
简而言之,语文教材文本解读的“确定性”就是因为“文 本”是“语文教材中的文本”,是具有语文教学意义的“文 本”。学制学段是确定的,课程目标是确定的,教学内容是 确定的,文本内容也是确定的,教师对文本的解读也就要基 于这些“确定”而展开。当然,我们所说的“确定性”是相 对的,不是绝对的。就如伯恩斯坦所言,“某种形式的相对 主义看来是他们从事的这种探索路线的不可避免的结果。” (伯恩斯坦.超越客观主义和相对主义[M].北京:光明日报 出版社,1992.)一方面,过于重视“确定性”,会使文本 解读失去多样性和灵活性,从而变得呆板和僵化;
另一方面, 认为语文教学除了文法修饰等之外,并无固定的内容,过于 强调不确定性,盲目开放、任意飘荡,会使文本解读泛化甚 至远离语文学习的主题。这两种极端的解读方法,都将削弱 语文教学的有效性。
二、教学处理具有“不确定性” 从哲学层面来看,“确定性”与“不确定性”是一对矛 盾的统一体。这一哲学理解来源于对主观与客观关系的认识 超越。马克思认为,人是对象性存在物。“人不仅仅是自然 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就是说,是自为地存在着 的存在物,因而是类存在物。”“人作为自然的、肉体的、 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同动植物一样,是受动的、受制 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324-326.)一方面, 虽然人有主观意识,但人首先是一个需要或依赖感性对象的 存在物,人必然受对象制约;
另一方面,人是在感性活动中 能动地表现自己的存在物,即类存在物。人能主动地接受制 约并在制约过程中充分发挥自己的主动性。用这一哲学理解 来看语文教材文本解读的“确定性”和教学处理的“不确定 性”,我们就会发现,文本解读的“确定性”其实来源于各 种制约,如文本的客观存在、先人解读的客观存在、语文教 育学意义的客观存在等,而教学处理的“不确定性”则根源 于人的主观能动性。
教学处理是教师将自己对文本的解读转化为语文教学 实践的过程。在教学实践中,作为文本解读者的教师以及文 本的角色都在悄悄发生着变化。教师不仅是文本解读者,还 是教学实践活动的设计者和引导者,而文本则变成了教学实 践活动的重要凭借。一些教师往往把文本看作教学对象,这 就直接导致教学实践成为“ 教教材”的活动。其实,真正 的教学对象是学生,教学实践是教师利用文本引导学生展开 学习实践的活动,也就是“用教材教”。十分明显,教学实 践活动的主体是“人”,不是“文本”。既然如此,在教学 处理中就会时刻存在一些“不确定性”。我们可以从两个维 度来看这个问题。
第一,从学习对象来看。学生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人, 每个学生在自我的生活过程中,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活经验和认知水平,在语文学习的过程中,会表现出自主判断力 和选择性,必然有其个性和独特性。如果教师把学生当作“瓶 子”,硬是将自己的文本解读结果强加于学生,就不利于学 生主观能动性的发挥,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课程标准所倡导的 “批判性阅读”和“有创意的阅读”。事实上,长期以来, 我们的语文教学已经在这方面吃亏了,比如造成了教学费时 低效的后果等,这就是没有尊重教学“ 不确定性”的结果。
因此,教学处理并非完全确定,教师要把握教学的“不确定 性”,给师生发挥主动性的空间。
第二,从教学关系的角度来看。语文教学的过程是多重 互动的过程。师生之间必须由以前的“我——他”关系变成 平等的“ 我—— 你”关系,“互动”正是实现这种转变的 最佳途径。语文教学中的多重互动不仅将改变师生关系,也 使学生与文本、学生与学生,甚至教师与文本的关系由“ 我 —— 他”转变为“ 我—— 你”。马丁·布伯认为:“原 初词‘我——你’创造出关系世界”。关系是平等的,“我” 影响“你”,恰如“你”影响“我”;
关系是相互的,“ 人 通过‘ 你’而成为‘我’”,反之亦然;
关系是动态的, 在关系世界中,“ 关系事件时而层次叠出,时而烟消云散”。
(马丁·布伯.我与你[M].三联书店,2002.)作为平等的对 象,师生能在与他人和文本的对话中有自己的思考空间,让 主动性在思考的过程得以充分体现,而且在多重互动中,学 生与教师、学生与学生、学生与文本之间相互影响和碰撞,新的语文教学生态会不断生成。论文代写 综上所述,语文教材文本解读的“ 确定性”与教学处 理的“ 不确定性”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二者在整个语文教 学系统中缺一不可。忽视了“确定性”,语文教材中文本内 容就会失去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忽视了“ 不确定性”,语 文教学过程将会是搬运僵硬教条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