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形势下中日韩的英语教学对比
全球化形势下中日韩的英语教学对比 全球化形势下中日韩的英语教学对比范文 全球化背景下,国民英语掌握程度及英语教育水平成为 衡量一国国际化进程、与世界交往能力、全球化同步性等的 重要标尺。中、日、韩同东亚非英语国家,在地缘位置、文 化根源,语言系统等方面具有大量相似性,但在英语教育及 国民英语水平方面却有许多值得思考的差异性。本文试对中、 日、韩的英语教育制度与特征分小学、中学、高校三个阶段 进行横向与纵向比较,力求在比较中探索对于中国英语教育 可取的启示。一、中、日、韩小学英语教育现状 对英语教育的关注使得在小学教育阶段加入英语教学 早已成为中、日、韩三国的共同举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 中国大中城市小学陆续将“英语”引入正式的小学课堂。至 今,城市小学校已基本将“英语”作为主要教学科目,每周固 定课时,由固定的英语老师使用固定教材,在固定的教室上 “正规”的英语课。城市小学大多从三年级起开设英语课, 平均每周3个课时,与语文、数学此类传统重要科目同样安排 单元、期中及期末测验,以考试打分形式评估。而在日本,小 学课程中不单独开设“英语”科目,其小学英语教学是在名 为“综合学习时间”的课程中进行的。根据日本教育部门1998 年公布的《小学学习指导要领》,“小学的“综合学习时间” 是一门跨学科的正式课程,每学年共105~110学时,各校可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和学生特点自行安排课程内容。”而由于对 英语教育的重视,无论城市还是农村小学,对于小学三年级 以上的学生,都会安排其中1/3或以上的时间用于学习英语。
[1]2008年修订的新《小学学习指导要领》进一步规定:从 2011年起在小学五、六年级开设英语活动课程并将其作为必 修课。日本公立小学将放在“综合学习时间”内的英语教育 作为国际理解教育的一部分进行。新学习指导要领则把沟通 能力的素质培养作为英语教育的主要目的,把积极谋求沟通、 加深对语言和文化的体验性理解作为英语教育的主要内 容,[2]为培养学习兴趣、信心及良好学习习惯,避免学英语 成为学生负担,陷于枯燥语法学习和机械单词记忆中,日本 中央教育审议会规定小学英语教育评估不以考试打分形式 进行,课程内容注重趣味性和实用性,形式灵活多变。
韩国教育与科技部自1945年先后对基础教育实施了七 次课程改革,第七次课程改革对中小学英语提出以交际教学 法为主、以培养学生听说能力为中心的教学要求,于1997年 颁布,2000年正式实施。[3]英语教育自2007年正式进入韩国 小学课程体系。目前韩国大部分小学在一、二年级设置一些 简单非正式的英语学习活动,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一年级, 英语则是所有小学的国民公共基础课程中的重要科目。课程 设置如表1所示。自2006年,韩国在全国50所小学试点将英语 作为正式课程开设年龄提前至一、二年级,平均每周1课时, 并将推广至全国。小学三、四年级自2010年将由原每周1课时增至3课时,五、六年级也将于2011年开始增加英语课时。
韩国另将自2010年逐步实行中小学英语课程全英文教学,并 于2012年全面推行。同时,韩国政府计划投入5万亿韩元(现 合人民币约300亿)以改善英语教学条件,其中2/3经费用于 实行小班化英语教学,目标为英语课每班不超过15名学生。
[4] 二、中、日、韩中学英语教育现状 在我国英语与语文、数学并列为中国中学教育课程中文 理科兼修,在中考、高考考分中权重最大的三门核心课程。
在部分高中,英语课程因高考应试度等各方面因素,其课时 安排甚至明显超过语文。因中考、高考英语考试无口语考察 项目,教学内容以统一教材为蓝本,以中考、高考题型为线索, 应试性强,配套参辅多样,却忽略外语的交际功用及口语交 流能力培养。因教材传统单一,学生英语话语系统单一,重语 法而远离西方实际交流语汇。课堂设置与其他课程无异,大 班教学,(平均50~60人),极少引入外教师资。在一定程度上, 中学教育的浓重应试色彩,入学考试的强势导向功能,为升 学而学习的价值传统成为中、日、韩三国共同的痼疾。日本 高中及大学升学考试重在考核读写译能力,缺少对听力及口 语能力的考核,因此形成了日本中学英语教育长期以来过分 注重语法教学和阅读写作能力培养,忽视听说能力培养的局 面。对此,日本本世纪以来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2001年1 月成立“推进英语教育改革恳谈会”,在广泛听取意见并全面讨论研究英语教育改革问题后,于2002年形成《培养“能 用英语的日本人”的战略构想》报告,并于2003年3月出台《培 养“能使用英语的日本人”行动计划》,其中提出“在使用 英语开展活动的同时,培养交流能力”的目标,要求初、高中 的英语教育采用小班化教学,采取参与活动的方式作为英语 交流的手段,重点培养学生听说读写的交流能力,培养学生 学习英语的兴趣和成就感。[5]行动计划要求将英语听说等 交流能力列入高中、大学入学考试评价内容,导入英语口试 及听力测试,以打破过去对语法和阅读测试的过分倾斜,提 高对英语综合交流能力培养的重视,并促进外部检定考试结 果的使用。在师资方面,“行动计划“要求初、高中英语教 学每周一次以上由母语为英语人士担任,并对外籍教师的聘 用制度进行一系列改革[6]。
与中国相似,英语、韩语、数学同为韩国高中生大学入 学的最重要三门课程。而除了申请进入特殊专业特长类高中 (如科技高中、外语高中等)的少数初中毕业生需参加该校单 独举行的入学考试,其余均就近入学,无需面对高中入学考 试。在高中阶段(少量学校从初三起,大部分学校从高一起), 外语课程在英语之外更增加“第二外语”作为必修课程,提 供德语、中文、法语、俄语、西班牙语等供学生选择。近年 来中学的英语及“第二外语”课程均大量引进外语母语外教, 外教聘用制度已较成熟。不同大学在入学考试时对“二外” 成绩的权重要求不同,但英语成绩均为最重要考量标准之一,因此90%以上的中学生参加校外各类英语补习班。较之公立 中学的免费教育及大型就业单位对职工子女学校教育费用 的报销制度,补习班价格昂贵,成为普通家庭重大开支项目, 却仍门庭若市,凌晨一两点补习班楼下常等满接孩子回家的 家长。由此造成的中学生,尤其高中生繁重的课业负担,比中 国更甚,已引起韩国国内社会强烈反响及官方关注。小班化 教学改革正在政府计划中,近年将推行。
三、中、日、韩高校英语教育现状 中国关于高校英语教育的争论近年来甚嚣尘上,主要围 绕考级制度与英语专业教学等问题。虽部分大学已取消英语 等级证书与学位证的捆绑,但不可否认大学生大多仍以“考 级”为学习英语的动力及目的。大部分高校仍要求大专生及 艺体类本科生须通过大学英语二级或三级,本科生须通过大 学英语四级(PETS-4),而进一步努力争取通过六级(PETS-6) 的学生获得证书后,许多便觉英语已无证可考,英语学习遂 就此止步。英语专业学生的学习同样由等级考试―――英语 专业四级(TEM-4)、英语专业八级(TEM-8)量化。由于近年来 的扩招,教学资源及师资未能同步增长,英语专业小班教学 已无法保证,每班三四十人、每年级七八个班的批量化教学 比比皆是。从英语课一周平均4个课时的非英语专业到细分 为精读、泛读、翻译、听力等课程的英语专业,批量化教学, 外教师资匮乏,重应试、重语法、重书本词汇;轻听说、轻运 用、轻地道表达,是共同存在的问题。研究生入学考试、出国留学考试及少数就业单位对英语成绩的硬性要求,成为一 部分大学生继考级之后英语学习的动力。近十年来兴起的 “n+n”中外联合办学模式及交换生项目,开启了高校教育期 间小规模留学海外强化英语的窗口。英文授课课程萌芽初现, 未成规模。
日本2003年的《培养“能使用英语的日本人”行动计划》 确定了两项目标:一是提高全体国民的英语能力,要让全体 日本国民都具备用英语进行日常简单交流的能力。第二是提 高专业人士和从事国际社会活动人士的英语能力,要求大学 毕业生要能在工作中使用英语,掌握相应的专业英语[7]。相 比中国大部分高校仅在研究生阶段开设大多仅一学期的“专 业英语”课程,日本高校在本科教育阶段则已作为重要课程 开设,重视英语教育的专业化及职业化,以促进大学生的英 语学习与工作实际运用接轨。日本STEP考试是由“日本英语 检定协会”主持、日本文部省认定的国内大型英语水平测 试,2004年改革提高了听力与写作的分值权重,降低了阅读 与词汇的分值权重。大学生除了参加STEP考试,研究生入学、 留学申请及企业录用对于英语综合能力的要求也促使大学 生参加各类兼顾听说读写考核的国际公认英语测试(如 TOEFL、TOEIC、IELTS等)。考生虽仍多以应试为目的,但听 说读写的能力却也潜移默化地在考试设计的导向下得到一 定程度的平衡发展。日本近年来大力改革外籍教师聘用制度, 引进大量英语母语外籍教师任教,参与英语课、其他专业课程的英语授课,及全英文授课专业或学院的教学。
英语专业在韩国高校文科专业中收分较低,已列在冷门 之列。英语综合能力是韩国大型企业尤其是跨国公司职员招 聘考试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也成为职务升迁的一项重要考 核指标。这使几乎所有专业的大学生对与英语的重视程度比 对自身专业知识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日常的英语学习或补 习,大学生在高校教育阶段中休学半年到两年不等,专门用 以学习英语,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而条件许可的家庭,其间 送子女赴英语国家强化进修英语半年到两年不等的模式,在 韩国蔚然成风。英语专业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优势的同时, 却也通过小班教学、大量外教任教、统一组织外语专业学生 赴外语母语国学习至少半年等统一政策性措施,保证着自身 质量。而非英语专业教学,则通过大量使用英文原版教材,引 进外教,开设英文授课课程及全英文授课学院等方式,在完 成本专业教学的同时,进行着渗入式英语教学。由韩国教育 部门策划支持并在韩国几所优秀学府中开设的 GSIS(GraduateSchoolofInternationalStudies)经过十余 年的发展,已成为韩国全英文授课学院的品牌,以培养国际 化人才为宗旨,下设国际关系、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国际 合作、国际情报、东亚研究、亚洲国家研究等专业。
四、对我国英语教育的启示及改进措施 综上所述,应试色彩浓重,重语法阅读、轻听说交流是中、 日、韩英语教育共同的痼疾。面对全球化浪潮对英语交往能力要求的提升,东亚三国对此都有自己的作为。在这新一轮 教育与人才的竞争中,中国应知己知彼,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方能百战不殆。
(一)应高度重视、系统改革 日本将培养“能用英语的日本人”提到了战略高度,从 2002年《培养“能用英语的日本人”的战略构想》报告到2003 年《培养“能使用英语的日本人”行动计划》,对日本的英 语教育进行了由学前教育到职业教育,由教学内容到考试评 价体系,由师资管理培养体系到外派留学体制等从上至下的 系统改革,足见日本对于英语教育的重视程度。对于中国,英 语教育的改革更是庞大的系统工程,政府的重视与高度参与、 政策与资金投入的支持,以及对外语教育规律的理性尊重, 缺一不可。而近年来对于英语教育问题的讨论越来越受到重 视,一些措施在进行中,但其改革的必要性、紧迫性、系统性 的重视远未如日本。
(二)应对考试制度及评价方式进行改革 中、日、韩的英语教育面对其应试性、入学考试的强势 导向功能、为升学而学习的价值传统,对其考试制度及评价 方式均进行了改革,其中日本力度不乏最大。2003年《培养 “能使用英语的日本人”行动计划》要求将英语口试及听力 测试列入高中、大学入学考试评价内容,以打破过去对语法 和阅读测试的过分倾斜,提高对英语综合交流能力培养的重 视,2004年STEP考试改革提高了听力与写作的分值权重,降低了阅读与词汇的分值权重。而韩国采用最广泛的TOEIC考 试题型为单一的客观选择题,包含阅读、语法、词汇、听力 测试,只有分数达到一定高分的考生才进行写作及口语测试, 这造成了韩国人在听说及写作能力上一定程度的两极分化。
中国现阶段采用最广泛的英语考试仍是大学英语公共四、六 级考试及大学英语专业四、八级,虽在本世纪已进行了一些 改革,但相较于日韩广泛采取的社会型考试(不限制考试次 数、年龄、是否毕业,考试成绩有效期为两年),大学英语级 别考试仅面对在校大学生,无法成为全社会适用的评价标准, 且成绩终生有效,无异成为英语终身教育与学习的一剂毒药。
(三)应加强小班教学、外教授课 日本《培养“能使用英语的日本人”行动计划》要求初、 高中的英语教育采用小班化教学;韩国政府计划投入5万亿 韩元以改善英语教学条件,其中2/3经费用于实行小班化英 语教学,目标为英语课每班不超过15名学生。而中国的英语 小班教学在高校英语专业中尚不能全面保证,更未能在中小 学推行,仅在社会补习班形式中得以补充。在师资方面,在加 强对本国英语教师的培训及考核的同时,日本的“行动计划 “要求初、高中英语教学每周一次以上由母语为英语人士担 任,并对外籍教师的聘用制度进行一系列改革;韩国本世纪 以来初、高中英语及高中“第二外语”课程均大量引进外语 母语外教,外教聘用制度已较成熟。中国近年来也开始重视 对于年轻教师及英语专业教师的英语培训机构考核,外教数量虽大幅度增加却仍覆盖严重不足,且质量却良莠不齐(尤 其中小学外教),缺乏统一规范的科学管理、考核、培训体系。
(四)应采取英语授课、采用英文原版教材 日韩高校均在大量专业开设有英语授课的专业课课程, 部分高校开设有全英文教学学院,吸引了大量本国学生及海 外留学生。这在引入外教的同时,对本国师资提出了较高要 求。而中国的英文授课课程才刚在极少数高校的特殊项目中 萌芽初现,未成规模,尚待发展。韩国高校非英语专业教学大 量使用英文原版教材,在完成本专业教学的同时,进行渗入 式英语教学。而不仅中国高校教学少有如此举措,图书市场 上英文原版教材的购买也尚不便利。
(五)拓宽学生留学进修英语的渠道 不可否认赴英语国家实地学习仍是学习英语最有效的 方式之一。受到经济发展程度的制约,我国自费留学规模虽 已持续快速增长多年,但在比率上仍与日韩有很大差距,因 此需要政府与学校在留学政策措施上对此进行补充。日本政 府每年派一批高中生赴海外留学,高校交流及交换项目种类 繁多;韩国高校外语专业均统一组织学生赴外语母语国学习 至少半年,非英语专业学生也大量自费赴英语国家进修英语 半年到两年不等。中国近十年来兴起的“n+n”中外联合办 学模式及交换生项目,开启了留学海外强化英语的窗口,但 在参与比率上仍未为“小众”项目,相较于日韩几乎所有高 校均有交换生项目的规模,仍有较大差距。(六)规范各领域英语的配套应用 英语交流的社会基础与英语教育的发展相辅相成,一国 的国际化进程、与世界交往能力、全球化同步性等,与英语 教育水平互为因果。中国缺乏跨国大型企业,相较日韩,经济、 社会的全球化及国际交往规模尚不足,且欠专业化。与日韩 大中型企业尤其跨国公司职员招聘时将英语作为最重要的 考试内容之一,且作为职务升迁重要考核指标相比,中国的 就业市场上,除了在华外企、学校及少数对外交流部门,就业 单位在招聘时对英语综合能力的要求不高甚至不要求,与之 后的晋升也未挂钩,这使英语学习者缺乏动力与追求。另一 方面,由于历史因素,中国英语教育起步比日韩晚,基础薄弱, 上至政治经济活动,下至日常生活,对于英语的配套应用意 识远比日韩淡薄。中国日常生活中的各类指示牌、招牌、说 明书、广告、告示等,许多缺乏英语配套标示,不标注英文、 标注为拼音或错误英语的表达随处可见。由此可见,从经济 主体到社会管理职能部门―――政府,对于英语的规范使用 与推广应用仍缺乏在全球化浪潮下应有的时代意识。“他山 之石,可以攻玉”。英语教育事业的发展是当今全球化竞争 中的一场重要战役,是非英语国家纷纷致力于改进的重要阵 地。通过对东亚主要国家―――中、日、韩当前英语教育制 度与特征的横向与纵向比较,我们可从中思考、分析、评价 其存在的问题及可借鉴之处,结合我国实际国情,探索适合 我国国情与时代要求的英语教育模式及方法,从而促进我国的英语教育事业在全球化这一重要时代节点下的积极改革 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