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与《品质》之比较
《说书人》与《品质》之比较 浙江省浦江县第二中学 朱耀照 一、主人公形象的共性 （一）都有一技之长。《说书人》“学鲁智深大吼，喽 哕们呐喊。他用折扇打、刺、砍、劈，说到关节处把惊堂木 一拍”，使我们“全被迷住”。他“向这个沉闷的世界吹进 一股生气”“创造一个世人永不可企及的，一个侠义勇敢的 天地”。《品质》中的格斯拉似乎是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他执着于“靴子理想”，做的靴子体现了靴子的本质，让人 穿着既美观又舒适，而且结实耐穿。
（二）都是被社会吞没的小人物。说书人生活在外族入 侵、社会动荡的年代，孤身一人，靠说书维持生计。“老听 客慢慢减少了，年老的一个跟着一个死了；
年少的都长成大 人，他们有了大人的职务，再不然他们到外乡去，离开了这 个小城”，他叹息日子艰难，连吃馒头的钱也成问题，最终 贫病交加而死。格斯拉身处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在大公 司取代小作坊生产已成必然的背景下，生意越来越清淡。为 了靴子理想，他从不让自己有吃饭的时间；
店里从来不存一 个便士，最终饥饿而死。
二、主人公描写手法的共性 （一）正如鲁迅《祝福》中祥林嫂的外貌描写一样，《说 书人》和《品质》都通过外貌描写展示他们一步步走向毁灭 的过程。《说书人》分三次描绘主人公的肖像：第一次，说书人“穿一件蓝布长衫，脸很黄很瘦”，“声音不高，并且 时常咳嗽，但是很清楚”；
第二次，说书人“比先前更黄更 瘦；
他的长衫变成了灰绿色；
他咳嗽，并且吐血”；
第三次， 病死的说书人“脚从席子里露出来，不住随着扛手的步骤摆 动，他的破长衫的一角直垂到地上，一路上扫着路上的浮土”。
三个特写镜头清晰地展示了说书人身体越来越弱到生命逝 去的过程。高尔斯华绥的《品质》也同样如此。第一次描绘 格斯拉，“脸庞黄皱皱的，头发和胡子是微红和鬈曲的，双 颊和嘴角间斜挂着一些整齐的皱纹，话音很单调，喉音很 重”；
第二次描写，在两个店面变成一个以及哥哥想不开死 去后，格斯拉像他哥哥那样“苍老、消瘦”；
第三次描写， “过了一年多”，60岁的格斯拉“仿佛已经75岁了，显得衰 老、瘦弱，不断地发抖”。三次描写充分显示了格斯拉在小 作坊与大公司竞争中节节败退仍死守靴子理想最终殉节的 过程。说书人的长衫与格斯拉的店面异曲同工，都成了他们 命运直转而下的标志。
（二）都采用侧面描写与正面描写相结合的手法。《说 书人》通过听众的感受烘托说书人的精湛技艺。“在我们的 记忆里”，说书人说书中的人物“永远顶生动顶有光辉”， “天下至大”，没有比说书中“这些更使我们难忘”，没有 “比最早种在我们心田上的种子更难拔去”。《品质》也是 通过顾客的动作神态来烘托格斯拉的靴子品质。人们“走进 他的店堂，不会像走进一般店铺那样怀着‘请把我要买的东西拿来，让我走吧’的心情，而是心平气和地像走进教堂那 样”。顾客也决不会荒唐到“赊格斯拉兄弟俩的账”。甚至 最后他的同行也评价他“是个怪人。但是他做了顶好的靴子”。
另外，主人公的死因也是通过旁人侧面交代的。说书人的死 因及身世为埋葬他的人的回答，旁人的冷漠更显示出说书人 身世的凄惨。格斯拉的死也是顶替他店铺的年轻人加以说明， 年轻人道出的格斯拉死因更显示出格斯拉靴子理想的光辉。
三、小说都以第一人称表述，“我”的意义并不一般 （一）“我”是小说中的线索人物，以“我”的所见所 闻真切地展示出主人公的生活轨迹。《说书人》叙写“我” 与说书人交往的三个片段：初见说书人，再见说书人和最后 见说书人。通过“我”的见闻，叙写说书人每况愈下的悲苦 命运。《品质》则利用更多的片段内容，以我对格拉斯店面 的几次光顾，全方位地表现了格斯拉追求靴子理想的执着和 作坊逐渐没落的过程。如“这是一种手艺”的自豪，赞赏精 美牛皮的满足，做新皮靴前测量客人脚的细心，听说自己做 的靴子咯吱咯吱响时的悲伤，对大公司不讲信誉专门制作劣 等靴子的愤怒，失去一个店面的内心凄苦，哥哥死后的日见 苍老，最后一次见他时的老态龙钟，死后新店主的品评等， 一切都由“我”贯穿。因“我”的加入，两篇小说情节展开 不枝不蔓，结构浑然一体。
正如美有共性一样，中外小说在艺术上也有许多相通之 处。《说书人》与《品质》这两篇经典之作，就证明了这一点。对诸如此类的小说进行比较阅读教学，对学生提高小说 鉴赏能力并由此掌握小说艺术手法意义重大。